![1966年文革期間,毛澤東接見來自全國各地的學生革命領袖。中國正在籌備「十一國慶」,展現70年來在經濟、軍事等發展方向的繁榮。(AP) 1966年文革期間,毛澤東接見來自全國各地的學生革命領袖。中國正在籌備「十一國慶」,展現70年來在經濟、軍事等發展方向的繁榮。(AP)](https://image.cache.storm.mg/styles/smg-800x533-fp/s3/media/image/2019/09/28/20190928-025751_U3250_M554223_e56a.jpg?itok=fR1ZcBaz)
賓夕法尼亞州立大學(Pennsylvania State University)地球科學教授Tanya Furman曾與宋彬彬一起在麻省理工學院攻讀學位,她說宋彬彬是一個有愛心、勤奮和注重隱私的人。她說,儘管宋彬彬在照顧兒子的同時還要兼顧繁重的工作,但還是會替其他學生完成一些任務,比如深夜監測受過輻射的岩石樣本。
另一位與宋彬彬密切合作過的研究生Daniel Tormey回憶說,他們的博士學位畢業典禮就是在1989年6月4日中國政府對天安門廣場民主抗議者進行暴力鎮壓之後不久舉行的。
Tormey在一封電子郵件中說:「那段時間,麻省理工學院的中國留學生都感到不確定和擔憂,我記得她當時既擔心自己,也擔心在中國的家人。」
畢業後直至2003年,宋彬彬都在麻薩諸塞州環境保護部(Massachusetts Department of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工作,擔任環境分析官員,期間參與撰寫了有關空氣品質的報告。
2003年,宋彬彬回到中國照顧年邁的父母。她的父親宋任窮將軍於2005年去世,終年96歲。宋彬彬的丈夫2011年在北京去世。
這位紅衛兵的道歉
在接下來的幾年裡,常有一些當過紅衛兵的人士對文革期間的行為予以反思和道歉。
2012年,宋彬彬在地下雜誌《記憶》(Remembrance)上發表了一篇文章,該雜誌討論的話題是常被中共壓制的歷史問題,比如文革。宋彬彬在文章中說,當年那份譴責學校領導的手寫大字報實際上起的是拉開1966年學校文革序幕的作用。她寫道:「我參與寫了,就應當承擔責任。」
2014年,宋彬彬和其他一些當過紅衛兵的同學一起回到母校,對他們當年的行為表達「終生的傷痛和懊悔」。《新京報》刊登的一張照片顯示,他們在卞仲耘的半身像前鞠躬。
卞仲耘是一名銀行家的女兒,當時很容易成為受迫害的對象。Tania Branigan在她2023年出版的《紅色記憶:中國文化大革命的餘波》(Red Memory: The Afterlives of China’s Cultural Revolution)一書中寫道,作為學校負責紀律的副校長,卞仲耘作風強硬,令人生畏。
Branigan等一些人記錄了卞仲耘是如何被拖到台上,用帶釘子的棍棒和帶金屬扣的皮帶毆打,直至失去知覺後被置之不理。
卞仲耘的丈夫王晶垚不接受前紅衛兵的道歉。他當時在一份聲明中說,宋彬彬佩戴的紅袖章沾滿了卞仲耘同志的鮮血。王晶垚於2021年去世,終年100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