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大選最後關頭,當地評論員最感意外的新聞是一項民調,發表於選前三日,關於愛荷華州(Iowa)選情。該民調預測賀錦麗得到47%支持度,而川普只有44%。
「深紅」愛荷華州忽然爆出賀錦麗領先民調,代表甚麼?
震撼之處在於愛荷華州並非七大關鍵州份之一,被普遍假定為川普可以輕易獲勝的囊中物。在上兩屆大選,川普分別以9.5%、8.2%優勢勝出,而一般民調也預測他今年在愛荷華州平均領先8-10%。正因為這個州看似大局已定,兩位候選人都沒有專注那裏,很少競選活動,就連民調公司也不大重視。這個民調一出,其他民調公司已經來不及跟進,彷如一錘定音。
那麼這個「離群 (outlier)」民調應該重視嗎?
川普已經回應,形容這個民調的負責人是自己的「酸民 (hater)」,刻意製造不利自己的「假民調」去影響輿論。然而邏輯上這是不成立的:這個民調的客觀效果很可能是為川普在愛荷華州催票,如果真的是川普酸民 (Trump haters),就不會這樣做。
而且這間民調公司 Selzer & Co 具有高度公信力,在美國數百間民調機構當中排名前15,主席 Ann Selzer 經驗豐富,被稱為「民調女王」。她的往績是經常發表和主流民調不同的數字,而最終又非常接近現實;針對愛荷華州的數字,歷史上她都大致準確,所以美國各界才高度關注。
究竟這次的數據是個別例子嚴重失誤,還是能見人所不能見;影響範圍只是愛荷華這一個州(畢竟也有6張選舉人票),還是全國範圍,自然只有開票後才知道。
但如果這次民調代表結構,就反映了三個可能非常重要的現象:
1. 這屆賀錦麗的女性選票會創新高,而女性選票會是勝負關鍵。這個現象的直接導因是共和黨的反墮胎政策,川普本來對反墮胎無可無不可,但為了融入共和黨價值觀,已經變得 hardcore。這背景加上賀錦麗的女性身份,似乎很有催票作用。這個民調顯示在女性選民當中,賀錦麗遙遙領先川普20%,在65歲以上女性選民更領先28%,足以超過抵銷川普在男性選民當中的優勢、還有很多餘額。不要忘記,美國人口相對女多男少(50.5% Vs 49.5%),而且年紀越大,女性比例越高,人口比例最高的男性卻是沒有投票權的未成年人。
2. 我們不知道這個民調的具體操作,但以往民調假定不少川普的支持者「不好意思」透露取向(「shy Trump voters」),本屆卻有一個新名詞出現:賀錦麗的支持者「小聲地」透露取向 (whispering Harris voters),也就是不少賀錦麗的太太級支持者因為不願支持川普的丈夫知道自己的取向,都會對民調說「支持川普」,私底下卻會投賀錦麗,或對民調工作者低聲偷偷說「賀錦麗 (Harris)」。如果這是愛荷華州其他民調失準的原因,就不會是個別州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