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動部勞動力發展署北分署吳姓公務員,疑遭前分署長謝宜容職場霸凌輕生,引起社會輿論猛烈抨擊,一紙「目的良善」的調查報告,謝宜容的律師聲明,反而宛如提油救火,更是如火上加油。這導致剛剛上任的勞動部長何佩珊請辭,接著,行政院長卓榮泰道歉,而後連總統賴清德也三度為此致歉。
有朋友問:民進黨為何改變得如此巨大?以前發生那麼多重大事件,不都是死不認錯,硬ㄠ到底,最多找個基層公務員當頂罪,然後好官自我為之嗎?這次不但部長下台,行政院長道歉,甚至總統三次道歉,這是台灣政治史上從未發生過的現象。跟朋友說:聽過「風行草偃」嗎? 即主事者以身作則,於是風行草偃,全體一致躬行。是以,當主事者包庇屬下,同流合汙。整個官場文化就會營私護短,弊端叢生。台南市光電的88槍響及陳啟昱的台鹽掏空案,只是冰山的一角。在高位者,有長官護著,完全不需擔起責任政治。例如經濟部前部長王美花從未因為停電事件下台、前農業部長陳吉仲在雞蛋採購、美豬進口事件中也都安然無恙。
想想看,為何勞發署的案件一發不可收拾?調查報告內理由極盡荒謬,勞動部高層官員,不僅官官相護還推諉責任。尤有甚者,神隱多日不出面的謝宜容,道歉影片沒有一滴眼淚,甚至背景音還出現善笑聲,更將民中心中的怒火更推上極端。朋友說:我了解了。勞動部高層官員跟謝宜容。就是過去民進黨包庇護短文化下的產物。所以,繼續這種文化,以為推諉硬掰就會沒事,反正長官會護航。只是,這些人萬萬想不到,一樣是民進黨執政,但是,賴政府的「風」變了,不再「護短」而是「護人民」。
回朋友說:沒錯! 這就是「風行草偃」,賴政府的「風」變了,整個政府的「風氣」就會變。當賴政府選擇「護人民」而不是「護派系」時,靠派系包庇護短的這些人就失去了政治保護傘。選擇「護人民」,賴政府第一時間將謝宜容2大過移送懲戒,蔡孟良1大過調離現職。而後,明快的批准何佩珊部長的請辭,也全案移送法辦,一改民進黨過去為政治人物高築防火牆的風氣。
朋友問:賴清德總統為什麼會改變民進黨以往的風氣呢?跟朋友說:這你就錯了,我早期支持民進黨,因為民進黨早期的政治理念就是「清廉、勤政、護人民」「打貪、打弊、打特權」。賴總統只是恢復民進黨創黨時的理想,也是當初台灣許多人支持民進黨的原因。其實,賴總統有兩個選擇。其一,繼續民進黨包庇護短,貪腐叢生,上下交征利的文化。這樣一來,黨內一團和氣,大家分杯羹,也不會得罪原來的派系及朋友。然而,賴總統選擇的是另一條很艱辛的路。因為,如果政府部門出了問題,要處理的不是別人,大部分是自己人。是賴政府之前,民進黨執政八年形成的風氣及拔擢的官員。這些官員盤根錯節的在政府體系各個角落,如蔡孟良跟謝宜容。這需要相當大的決心及勇氣。
其次,在處理人的問題時,大多會遇到經費使用問題。比如,此次事件就揪出案外案,發現勞動部有個「小金庫」被不當使用。勞動部的「就業安定基金」成立於1994年,主要來自於企業聘用外勞按月繳納的費用,屬於非營業基金,因此未納入立法院監督。截至2022年為止,基金規模已達396億元,被稱為勞動部的「小金庫」。希望藉由此事件,將公部門的金庫納入監督,則是大功一件。
試想,又得罪人,又擋人財路,當然會遇到強大阻力,賴總統遭受到檯面下的波濤洶湧可想而知。朋友說:我明白了!賴總統接連道歉三次的原因,其一,就是向社會及政府部門宣示他的堅定改革的決心。其二,賴總統親自在塑立新官風,也就是一個權責相符的政治態度。他的作為值得肯定,給賴總統按個讚!
*作者為前北教大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