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然之間,中美科技戰有由原本的「小院高牆」政策,走向「遍地烽火」,如果川普上台未修改,對全球科技產業的影響會更嚴重、更不利。
「小院高牆」政策逐步擴大到「遍地烽火」
不到1個月拜登就要卸任下台,但下台前拜登政府對科技戰的動作卻不斷。上週傳出美國要對中國成熟製程的晶片啟動貿易調查、本周一就正式宣布啟動;再來是對AI晶片,美國政府準備對AI晶片進行更嚴格的管制,先是傳出對「某些地區」出口作管制,接著又傳要採「配額制」。最後則是美國政府準備對中國生產路由器等網路設備大廠TP-Lin發出禁令。
這3件事不約而同的指出,美國國安顧問蘇利文口中,對中美科技戰規劃的「小院高牆」政策逐步擴大到「遍地烽火」,這3項政策的影響與表徵都同樣的重要。
美國對中國祭出科技戰最先出手的是半導體,以各種禁令、管制,一方面限制不讓中國取得尖端晶片(如華為連7奈米以下的晶片都無法取得),另一面管制對中國的半導體設備出口,要把中國半導體製造能力卡在成熟製程。當時的主要理由之一,是尖端製程涉及軍武製造,讓中國取得尖端晶片(或擁有製造能力)無異提升解放軍能力、不利國安。
當時對中國成熟製程的晶片,視為民用領域、不加管制。
不提前出手,中國成熟製程將占全球半壁江山
但這幾年在科技戰壓力下,中國卯足全力投資半導體,雖然因美國禁令不能買到極紫光刻機(EUV)、無緣於尖端製程,但在成熟製程上卻是勇猛精進,依照摩根士丹利數據顯示,中國今年的半導體投資年增率29%至410億美元,約占全球的40%;在成熟製程的全球市占率從2017年的14%提高到去年的18%,中國另一份數據則是去年全球市占29%、高居全球第一。如以投資設備的數量估,未來幾年這個比例還會增加,很可能在2030年後就占半壁江山,因此美國對準中國成熟製程出手。
美國的理由是擔心因此造成對中國成熟晶片的依賴性,會構成國安威脅。不過,使用的方式「較為溫和」,用貿易調查而非直接管制甚至禁令為之,原因應該是現實上美國企業對中國成熟製程晶片有需求、且短期內難以取代。用貿易調查方式最終大概就是提高關稅與限額進口,可逼使部份企業逐漸購買其它國家生產的晶片,避免中國晶片產業持續擴大。只是當打擊面擴及成熟製程時,其對全球晶片投資與生產的影響與牽動就更鉅大。
中美科技戰現在的主軸在半導體,但前瞻看未來,更重要的決勝點在未來AI領域的勝負,拜登政府這幾年把AI列為管制焦點的原因在此。但2年多禁止對中國出口尖端AI晶片的效果顯然不佳,中國仍能以各種方式從其它地區取得需要的高端AI晶片,因此美國再把管制擴大到那些與中國較友好、讓其輕易可取得管制晶片的「某些地區」;配額制則更為嚴厲─幾乎等於由美國政府決定各國在AI競爭中的勝負,能否成事尚待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