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之瑜觀點:緩解「後太陽花人格」是社會集體責任

2018-12-20 0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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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兒的世界裡,只有自己,「我」字正是後太陽花人格的關鍵字,除了我,其他都是對我的潛在威脅,因為精神狀態中只剩下「我被打」一個畫面。因此,只有在母親緊緊的懷抱下,可以免於感受威脅,但仍不能消弭已經經歷過,卻不能用文字語言來記憶的莫名的威脅。所以嬰兒的歇斯底里當然不可理喻,而這種記憶會跟隨一輩子。嬰幼兒時期的剝奪,就是成年以後墜入莫名恐懼的心理基礎。太陽花攻佔行政院以後遭遇到國家暴力,猶如母親在實施體罰,也幾乎就等於是這群政治嬰兒無法理解的剝奪,成為日後陷入另類思覺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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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對另類思覺的分析之下,重新恢復江宜樺演講的場景,好好設計安排,讓現場佈置成為可以無限陳抗的母親式懷抱,對再度受到刺激前來,在另類思覺驅使下想像自己抵抗暴政的後太陽花創傷群,給予他們機會,可以無止盡地宣揚他們的委屈,表達他們對江宜樺的不屑與痛恨。透過一個絕對充分的環境,他們在沒有威脅的情況下,便得以學習面對並管理自己的恐懼想像。

20181215-前行政院長江宜樺15日出席【長風講座】新冷戰的開始?中美之間無可避免的衝突。(簡必丞攝)
前行政院長江宜樺成了太陽花學生暴力記憶的罪魁。(簡必丞攝)

比如,現場擺設一個同等地位的「實質正義講台」,擁有最高的發言權,任何人可以在任何時間登台,發表任何言論,真假不拘,人身攻擊不限,嘶吼嚎啕也可縱容,即使擾亂或阻斷進行中的演講,江宜樺與主持人都應該立即配合,停止演講,江宜樺只好斷斷續續,前後思路中斷而不放棄。

但實質正義講台的演講者在發表時,台下聽眾不可阻攔。這樣的場合將可能延續非常的久,聽眾不一定願意留下,但是聽眾若要參與,也可以登上實質正義講台。先登先講,沒有時間限制。其結果,一場2小時的演講,或許持續20小時之久。

江宜樺在場很重要,因為他就是那個造成嬰兒潛意識中體罰創傷的劇本主角,所以他必須堅持,準備過夜,長期抗戰,唯有他堅持在場,才能達到吸收侵略衝動的效果,進而化解。因此,不但江宜樺本人在事前就必須做好心理準備,接受各種造謠潑糞的羞辱,這還有賴於政治學系其他教授能夠在他不能忍受的時刻,強力對他進行holding的治療,當然一定要包括在事前的絕對支持與當場的陪同。

化解後太陽花另類思覺的累積與延展,是社會集體的責任,不是另類思覺承載者自己個別的責任,他們不可能自我療癒,因為他們的恐懼已經進入記憶深層,不可磨滅,成為內生的,隨時會爆發的宰制行動根源。而且,每次爆發不論如何侵犯到其他人,都會體會成是自己再度遭到宰制,陷入更大的憤怒與恐懼。

只有社會集體的力量,才能承受他們爆發時帶來的宰制性,讓他們經歷一次大爆發而不受到拋棄或抵制 ,大家就會學會如何在他們下次又進入另類思覺的時候,各自處理自己的宰制衝動。

*作者為國立台灣大學、中山大學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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