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爾蘭於27日舉行史上最大規模軍事遊行,紀念100年前在首都柏林爆發的「復活節起義」(Easter Rising)。愛爾蘭國防軍主牧師馬蒂岡(Fr Séamus Madigan)為捐軀的叛軍們祈禱,肯定愛爾蘭已經迎來新的和平,「我們珍惜這和平,有如我們平等地珍惜這座島上所有的孩子。」他並說,愛爾蘭如今吟唱新的「同情、包容及參與」之歌。
這場發生於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的叛變延續了6天,雖以失敗告終,但對愛爾蘭脫離英國統治的歷程具有重大歷史意義。愛爾蘭共和派武裝分子在1916年4月24日發動叛變,佔領了郵政總局做為總部,宣布愛爾蘭自英國獨立。近500人(包括116名英國士兵)在起義間喪生,約2500人受傷,16名領袖受到處決。原先不怎麼支持獨立的人民轉而支持起義者,最終帶來愛爾蘭在1922年的獨立。
其中一名遭處決領袖的曾孫菲力普斯(Ben Phillips)表示,他依然敬賞100年前起義者的勇氣與犧牲,「他們發動叛變時,已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他說,「他們挑戰的是一個,除了對上美國以外,從未被打敗的帝國。」
Our #EasterRising negs were mostly lost. Luckily images like these were kept on our card index. #archives @thetimes pic.twitter.com/FCNHC9NzUu
— News UK Archives (@NewsUKArchives) 2016年3月18日
「愛爾蘭認同」在獨立中發明出來?
在百年紀念前3天,《紐約時報》(NYT)刊出歷史學家肯納克(Barry Kennerk)的文章〈發明愛爾蘭人〉(Inventing the Irish)。文中描述愛爾蘭一直有著英國文化傳統,愛爾蘭人的認同是在獨立的努力間被逐漸想像出來的。獨立建國對許多認同英國的統一派人士來說,應該是一個痛苦的歷程。
這篇文章指出,「復活節起義」事件如今成為愛爾蘭國族史的基石,但將英國人視為外國的敵人、以及許多愛爾蘭人的代表性認同,並不如許多人想像的那樣存在於1916年之前。積極爭取獨立的芬尼亞(Fenian)派組織並沒有太多文化規劃,部分國家主義者也意識到他們必須為愛爾蘭的自治運動建立更為穩固的原因。
愛爾蘭人需要一個能與英國人區辨開來的身分認同。新芬黨(Sinn Féin)創始者格里菲思(Arthur Griffith)對於這個問題的回應是,愛爾蘭獨立的基礎,倚賴於蓋爾文化(Gaelic culture)的復興。這包括愛爾蘭語(Gaelic, 也稱愛爾蘭蓋爾語)、愛爾蘭傳統運動(如板棍球(Hurling))與傳統服飾等。
許多愛爾蘭人也曾認同自己是英國人
肯納克認為,這個蓋爾復興運動卻忽視了那些認同英國的愛爾蘭人。1916年以前,大部分民眾接受英國文化傳統。英王愛德華七世(Edward VII)1903年訪視愛爾蘭時受到人民歡迎,許多投入一次世界大戰的愛爾蘭人,也以身為英國軍人自豪。即使是在40年代參與愛爾蘭共和軍(IRA)、鼓吹愛爾蘭國家主義的的都柏林作家畢漢(Brendan Behan),也曾承認他從未感覺自己與英國其他大城市的同齡男子間有太大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