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雖然對女兒生氣,也曾動手打孩子,但在社工與家長共同努力,改善溝通方式後,漸漸能夠跳脫情緒,分析孩子的需求,希望能從物質的滿足,讓女兒了解家人對她的關愛。情緒的收放不容易,但她卻耐心與冷靜地等候孩子歸來。這位母親淡淡闡述著這段經歷,令人非常動容。在她身上,能看見對孩子的愛與不放棄。
筆者目前從事「性侵害被害人後續服務」工作,服務對象包含合意性行為的「兩小無猜」案件。在服務的個案中,少女較少年占多數,而家長知悉後的態度,會因孩子的性別而大相逕庭。以下分享一位母親面對孩子發生性行為後所經歷的故事。
少女發生合意性行為 母女關係緊張
這位母親對女兒的管教方式很嚴格,鮮少讓她外出參與聚會。她甚至會翻看女兒的書包,以了解孩子私下的行為。少女對於門禁頗有微詞,希望自己有較多的外出自由,但母親仍然堅持自己的管教原則。於是少女開始假藉學校周末輔導的名義外出,實際上都是去參與陣頭,因此認識對方,進而交往。
少女的異常行為已引起母親的懷疑,她發現少女的手機螢幕到半夜仍然亮著,且都保持在通話中。因此母親藉由和少女同睡,偷偷觀察少女行為反常的原因。直到某天,母親趁少女睡著之際,打開正在通話中的手機,看見和對方的訊息內容,才知道少女與對方已發生性行為。母親當時非常生氣,詢問少女整件事的細節,但她沒有主動告知老師少女發生的事,也沒有報警處理。直到後來,學校老師在知悉後,依職權通報性侵害案件。
母親自認傳統,認為少女既然已和對方發生關係,「嫁出去才能確保名聲」。雙方曾面對面討論婚嫁事宜,但愛女心切的家長提出百萬聘金,並希望對方能繼續提供少女繼續升學,不過最後沒有討論出結果。因此家長阻止雙方來往,即使門禁更加森嚴,但仍讓少女有機可乘。
家庭成員皆不諒解少女的行為,對於少女的管教也更加嚴格。努力賺錢的母親開始減少自己的工作時間,全面配合少女的作息,不讓少女有單獨在家的機會,並與其他家人輪流在家看顧其行蹤。甚至,在家中安裝監視器,沒收少女手機,阻斷女兒與外界的聯繫。但無論家人如何反對,少女依然表示她愛他,想要嫁給他。在這期間,少女已鮮少主動和家人對談或互動。
社工與家長協力 調整親子溝通方式
母親體悟到打罵的方式對女兒無效,因此調整自己對女兒的態度。雖然在這過程中,雙方因對彼此不信任,而感到不開心,但母親願意試著去相信女兒。家人也在既擔心又不得不相信少女的心情中,慢慢修復和少女的關係。
母親面對孩子的合意性行為事件,內心感到自責與內疚,怪自己怎麼沒把孩子教好,讓少女在年紀這麼小的時候發生這種事。她認為自己是孩子的媽媽,即使對少女再怎麼生氣,但她仍然愛她,所以願意主動打破僵局,逐漸放手相信少女,不再處處約束;並主動和少女互動,試圖拉近親子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