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他為了保持感受食材的溫潤手感,在製作壽司以外的時間幾乎都戴著手套,即便入睡時也一樣。到了晚年,甚至不與男性握手,避免男性粗糙的肌膚影響了他手掌的敏感度。在製作壽司時,他幾乎不和客人交談,只專注製作眼前的壽司和關注客人吃壽司的節奏。
吃壽司有什麼節奏?原來,小野二郎認為壽司最美味的時候就是剛做好的時候,所以在「數寄屋橋次郎」用餐的時候,壽司只要做好放到你面前,無論用手還是用筷子,三秒內就必須放進口中。
諸多的堅持與用心,讓客人在他的店裡吃壽司,不單單只是享受美食,更像是一種在壽司殿堂中體驗美食最純粹、極致境界的儀式感。
在這些近乎苛求的作風下,小野二郎的名聲愈來愈響亮,其實他早在摘下米其林三星前,就已經獲得日本政府頒發職人的最高榮譽頭銜「現代的名匠」,成為日本家喻戶曉的名店。
既然是憑著一技入魂的精湛手藝攀上壽司的頂點,店內的食材和師傅的手藝也應該不會出差錯,那究竟是什麼原因被米其林拔掉三星?
訂位改「會員制 」讓大眾吃不到
答案既不是餐廳品質問題、也並非營運出狀況,更不可能是小野二郎要退休了。「不再開放訂位」才是這一次未入選米其林三星的主因。
小野二郎將訂位改為「會員制」,不再接受一般消費者的訂位。如果想吃到他的壽司,必須透過熟客介紹或請日本五星級飯店代為訂位才有機會成為座上賓。
米其林日本分部發言人曾表示,米其林美食評鑑的其中一項核心精神,就是「人人都吃得到」,若不能遵循此一標準,基本上就無法入選。雖然米其林曾詢問小野二郎是否有意願維持開放訂位以維持三星評級,但他仍婉謝對方的好意。
事實上,數寄屋橋次郎曾經開放民眾現場排隊,卻因部分客人屢次插隊導致糾紛不斷,最後才取消排隊機制改採為訂位預約,沒想到因為位子實在太難訂反而引來更多責難。種種麻煩都讓店裡必須額外付出心力處理,讓小野二郎無法專注投入壽司本身的工作,才不得不做出「會員制」的決定。
既然如此,還沒品嚐過壽司之神手藝的人,此生不就與頂級壽司無緣了嗎?
倒也不必擔心,因為小野二郎的兩位兒子皆繼承他的手藝成為壽司師傅。現在本店由長男小野禎一繼承,延續父親嚴謹的傳統;二兒子小野隆士則是在2003年獨自成立六本木分店,也獲得米其林二星的榮耀,而且採取較輕鬆的氛圍,不僅提供民眾預約、備有酒餚,小野隆士也會與客人閒聊,與父親和哥哥的嚴謹風格做出了區隔。
雖然還未達到父親的等級,但兩位繼承人的壽司品質與美味程度已是十分接近壽司之神的存在。
登峰造極三秘訣:專注、簡單、重複
小野二郎在他長達70年的壽司生涯中,窮極一生專注磨練一項技能,將一個簡單的動作重複做到透徹,並全神貫注在自己所愛的工作中,登峰造極,最後成就壽司之神的封號。
就像武術家李小龍曾說過:「我不怕我的對手練了一萬種踢法,但我最害怕的對手,是他將一種踢法,練了一萬次。」
對小野二郎而言,他仍在探索壽司更高的境界,試圖攀登頂峰,如他在《壽司之神全技法:小野二郎的壽司聖經》一書中所說:「我會繼續向上,努力達到顛峰,但是沒有人知道頂峰在哪。」
簡單、專注、重複,日復一日,終將有所成。壽司之神花費一生領悟的三個祕訣,值得世人借鏡學習。
責任編輯/柯翎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