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耶魯讀書,絕不是窩在紐哈芬小城裡待到畢業。如果問我,除了學習以外,讀大學時最該做的事是什麼? 我的回答會是:旅行。世界這麼大,如果不在進入社會前多去看看,更待何時呢?
我想,大學時代的旅行,應該野一點、激進一點、獨特一點、脫俗一點,繞過婦孺皆知的景點,去一些有了家庭和事業之後可能再也到不了的地方。
大學四年裡,我拿著做暑期實習、打校園零工和發表文章賺來的錢,資助自己去全世界窮遊。每一次闖蕩都是不會再有第二次的學習和冒險。對我而言,旅途中最重要的事不是享受美景和美食,而是經由和當地人相遇、交流、碰撞,發現買門票逛景點式的旅行壓根觸及不到的地方和事物。這樣的旅行往往能帶來更多的不可思議,所以更好玩、更刺激。
旅行便會有故事,而這些故事又偏偏不可能都是完美時刻。有些時候,故事中會有更多不可思議甚至令人咋舌的瞬間,下面就分享兩個有些「個性」的異國旅行經歷。
在東瀛學日語:碰到變態寄宿家庭女主人
大一時的整個暑假我都在日本,參加普林斯頓大學主辦的中級日語夏季課程,在日本海沿岸小城金澤遊學了兩個半月。當時,每個學生都被安排和當地host family(寄宿家庭)同住,這樣才能深度融入日式生活,盡量多練習日文。
我的寄宿家庭是一個普通的四口之家:五十歲的藤井先生,四十四歲的藤井太太,五歲的女兒真步醬和十歲的大白貓明子。男主人在當地最大的報社工作,女主人則是自由畫家。
第一天見面時,藤井一家請我吃了日式烤肉。我對他們的第一印象很不錯:藤井先生內向但友好,喝了清酒以後就愛講冷笑話;真步醬活潑可愛,眼睛又黑又亮撲閃撲閃的;明子喜歡呼嚕著在我腿間蹭個不停;而藤井太太一看就是搞藝術的人,扮相是酷酷的一身黑:黑帽子,黑框眼鏡,黑色絲巾,黑裙子,黑涼鞋。我想,自己一定能和他們成為好朋友。
住進藤井家的頭兩周一切都好:白天我上日語課,傍晚下課後和藤井夫婦一起做料理,晚上我們會去天然溫泉美美的泡個湯,有時還去看電影、唱卡拉OK。真步醬很黏人,喜歡坐在我的大腿上讓我陪她畫畫。周末,藤井先生會開車帶大家到金澤郊外的山裡兜風、打理在那兒的一片菜園。跟他們一起生活,我的日語水準提高神速。
唯一讓我感到有些不舒服的是藤井太太。我漸漸發現,她會在我不注意的時候略含微笑的注視我,有時還會喃喃自語些我聽不懂的東西。
「畫家都有些古靈精怪的個性吧。」我這麼給自己解釋,並沒太放在心上。
然而,藤井太太的異樣在接下去的兩周越發明顯,到了我再也不能無視的地步。那段時間藤井先生主持一個重要專案,每天晚上加班到深夜。家裡就只剩下女主人、小女兒、貓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