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豬還笨,是腦震盪的豬!」他到小學還不會寫自己的名字,連6和9都分不清楚,被老師辱罵是家常便飯。但一直到長大以後,他才發現自己其實不笨,被測出智商只有70並不是他的錯,而是「追求標準答案」的教育體制出了問題……
一個喜樂融融的年節夜晚,讀小學的盧蘇偉與其他孩子們聚在一起,開心打牌慶祝玩到半夜,隔天他卻發了高燒,這一燒,讓他的人生起了變化。父母親原先以為只是小感冒,不以為意,怎知高燒持續了數天,住在礦區的一家人便著急了起來,在細雨綿綿的夜裡,父母親翻過一座山見了醫生,才發現盧蘇偉竟患了當時流行的日本腦膜炎。
他四肢抽搐、雙眼翻白,住了近一個月的院,被醫生宣告即使病好了,可能再活不過三年。一家人便打定主意,超過三年,多活一天就是多賺一天。
連6、9都分不清的小學生,被老師怒罵:你是腦震盪的豬!
這場大病,讓他的記憶力大幅受損,到了小學還不會寫自己的名字,甚至連數字6跟9都分不清楚。學習能力不佳的他,曾被老師留下輔導學習看時鐘,但卻怎麼教都不會,直至深夜,老師因挫敗感哭了起來,被前來接小孩的其父看見,三人哭成一團。
有次未跟上學校的校外教學活動,留在教室不知所措的他,被其他老師發現,便罵「盧蘇偉你是豬啊?」,他一時未察覺老師在羞辱他,便回:「老師說的是黑豬還是白豬?」老師更被激怒,氣急敗壞大吼:「你比豬還笨,是腦震盪的豬!」
即使在學校的生活受盡挫折,一家人卻未因此放棄他,盧爸爸聽到二姐轉述他在學校被老師罵得難聽,卻幽默以對:「別人腦震盪會越震越笨,阿偉會越來越聰明」化解全家的低氣壓。這句話在他成長的歷程中起了作用,每當遇到困難,便想起爸爸爽朗的聲音「如果阿偉是豬,也是聰明的豬!」。
「原本打算讓他考20年,怎知第7年就上了!」
學習對盧蘇偉而言一直都是件苦差事,似乎再怎麼努力也得不到好結果。好不容易備取上桃園農工的他,原本已經打算放棄學業轉向職場,但在高二那年發現自己對散文、小說情有獨鍾,甚至能在徵文比賽中得獎,讓他灰暗自卑的生命看見一絲曙光,也掀起他報考大學的念頭。
但他的人生並沒有因此一帆風順,未曾接觸高中基礎科目的他從零開始,訂定計畫兩年就要上榜,第一年抱著試水溫的心態,果不其然差了200多分,第二年再戰,卻仍差了40多分。全家人的支持讓他決定堅持到底,怎知一考就是七年,中間當了三年大頭兵,甚至遭到初戀情人的兵變,一度想剃渡出家、逃離塵囂。最後他把人生希望寄託在第五次聯考上,靠著退伍軍人加分,如願在中央警官學校的榜單中找到自己,錄取犯罪防治科。看著身旁的同學都是青澀的臉龐,這一年,盧蘇偉24歲,終於成為了大學新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