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洱茶的品牌世界,老茶(骨董茶)講福元昌,龍馬同慶,新茶要論班章,易武。
福元昌,龍馬同慶是百年的普洱茶號,就像紅酒的酒莊的拉菲、拉圖,前為普洱茶王,後是普洱茶后。而新茶的一王一后,則分屬班章及易武。
班章,獲封普洱茶王的小產區,不過近10幾年的事,而福元昌號是百年的老字號,小產區則屬易武。有趣的是,百年字號的骨董茶,介紹骨董茶的書卻一本接一本,可真喝過的人卻聊聊無幾。但崛起10多年的班章,在廣州芳村的茶葉市場,在大陸各地的茶葉博覽會上,在兩岸的電子商城上,從一餅人民幣100元到10000元,很多茶友都喝過,卻真偽難辨,良莠不分。
品飲普洱,沒有幾個人敢說:我喝過福元昌,但大部分的茶友會說:我喝過班章。骨董普洱茶王福元昌號,早已走進了歷史,當代普洱茶王班章,卻如日中天成為追捧的首選。
喝班章,要從一山一味說起。一山一味的概念,不是市場說法的「山頭主義」,而是行政區大中小產區劃分的概念,在瀾滄縣農業局任職的胥良林如是說。胥良林在1982年離開農大茶學系,就被派放到瀾滄的惠民茶廠,成為當地最年輕的科班背景茶廠廠長。
胥良林轉作行政職,但對普洱茶的熱愛不減,他的一本筆記,以科班茶學出身的背景,對一個一個小產區,做了土壤、氣候、和茶內質的調查研究。2011年的4月,在瀾滄縣遇見胥良林,他特別強調「一山一味」在行政區域和自然環境結合的調研發現,的確存在。
從行政區域看班章,不如直接去班章看茶園。第一次踏進班章,是胥良林陪同的,他一路講解,才讓我有比較全面的認識,令我十分訝異的,是從民族、文化、產區、品種,再讀到自然條件,地理環境,也就是說,「班章」其實代表的不只是一個「產區」的概念。
胥良林是少數民族中的「拉祜族」,拉祜族和傣族、哈尼族是雲南歷史上會做茶的三個少數民族。拉祜一詞在這個少數民族的用語同彙,是「獵虎的民族」「拉」是虎,「祜」是把肉烤香的意思。在雲南的少數民族中,拉祜族能歌善舞,他們的祖先源於甘肅、青海和西藏一代的古羌人,早期過著游牧生活,在南宋大理園遷入西雙版納和瀾滄,他們的文化兼具早期北方游牧文化的特徵,也融合了滇文化的風格與特顯。
「拉祜人」做茶的方式,也略不同於「傣族」或「哈尼族」, 胥良林自己也製茶,他認為他做的茶仍保有北方遊牧文化的滋味。班章茶的新班章老班章是哈尼族的「哈尼味」,為甚麼又可以喝到「拉祜味」?沒錯,在班章這個行政區域裡,的確有一部分拉祜族的寨子。
行政區域的劃分,從歷史上要分好幾個斷代,就新中國之後,「班章」的定義為西雙版納州勐海縣布朗山鄉的班章村,而班章村委會又下轄五個自然村,包括老班章、新班章、老曼娥、垻卡因和巴卡龍。胥良林說,後兩個較不知名的自然村,就是拉祐族的寨子,他們做茶的基本工藝,或許也保留了自己的游牧文化特色,可惜沒有人細心到想去分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