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認為,美國霸權的延續很大原因繫於,戰後歷任的美國領袖始終都有著強烈的意志,同把「美國的強大」做為最重要的國家目標。川普總統雖然高舉「讓美國再度偉大」的大旗,但一連串的作為卻無法讓人輕易導向美國的富強。
舉例來說,做為一個移民的大國,川普祭出一道又一道的「禁旅令」,撕裂原本已相當脆弱的族群關係;新聞自由是民主的根基,但川普的白宮公開排除特定媒體的採訪;精準的情蒐可以制敵機先,但川普一再敵視情報系統;美國的經濟發展歷程,已從工業化邁向高科技產業與金融服務業,但川普「雇美國人、用美國貨」的主張,排除全球多邊自由貿易,走回傳統工業與保護主義的老路;更不用說,美國的國際地位除了仰賴數目龐大的海外軍事基地外,更有賴於友美盟邦的支援,但川普政府接連對傳統盟邦的控訴,將讓美國與其他親美國家越離越遠。
而這一切都建立在川普自我定義的「美國優先」,以及基於川普在選戰期間不斷宣揚的「成本-效益」考量下,川普的思考似乎指向一個結論:維持美國的霸權太昂貴了,美國要走自己的路。
川普現象有機會在歐洲「複製」,這或許是北京政府看到的另一個發展「機遇」。早在川普當選前的英國脫歐,以及目前瀰漫整個歐洲的民粹主義思潮,歐盟的瓦解、歐元的崩潰似乎並非完全難以想像。當美國無力也無意願繼續擔負起霸權國家的角色,而唯一有機會競逐霸權的大一統歐盟也內憂不斷之際,「置身事外、旁觀樓起樓塌」不失為北京的一個戰略選擇。當然,世局是否真能如中南海所願的發展,仍存在許多變數,但做為可能的戰略想定之一,值得各國(包括台灣)決策者深思熟慮。
*作者為新台灣國策智庫研究部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