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類事實」(alternative facts)作為民主自由的最大敵人之一,顯示出民主制度與言論自由的脆弱,而這個挑戰也是民主社會中的每一個人共同面臨的挑戰。從川普當選開始,網軍成了跨國政治的顯學,大外宣和大內宣也成了媒體常見相互攻訐的詞彙。
究竟,網軍(cyber army)、小編(community editor)和網民(netizen)有什麼異同點呢?網軍對普羅大眾來說他們可能都是一群積極在網路上散布觀點,進而企圖影響他人的群體,但仍有些許差異。本質上,網軍是系統化、全職以製造他國資訊紊亂為主要目的,並且大規模散布或真或假的消息,引起不信任,根據牛津網路研究所(Oxford Internet Institute)的研究,目前已規模化網軍的國家包含中國大陸、俄羅斯及伊朗;小編則是政府內部雇員或以勞務採購等方式所聚集的群體,目的在有效率的進行政策行銷,並為政府公關把關,甚至另外透過金錢交易的方式取得其他意見領袖的協助,影響民眾的意見走向,也就是俗稱的大內宣;而網民則是普遍存在網路世界的使用者,雖沒有得到金錢報酬,卻不自覺的透過點閱、轉發等方式,助長了網軍和小編的行為效果。
數位異化時代的新困境
網際網路的發展以及社群媒體、科技巨獸派生的演算法帶來的數位異化,使得一般使用者的網路行為,成為可交易的標的。當個人的網路行動成為資料並且可預測、具有影響力時,也就使得社群經營成為商業經營的目標。此時,你的意見不再只是意見,不管你是點入網頁瀏覽或者是快速滑過,在社群媒體上,很可能在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成為他人煉金的材料。網路聲量的變現,在過去這段時間裡,配合廣告商的廣告投放以及特定群體的金錢挹注,成了兵家必爭之地,過去傳統媒體(包含電視、報紙以及廣播等)壟斷資訊傳播管道所形成的廣告販售模式,逐漸被網路取代。人們接受訊息的方式不再侷限傳媒公司單方向傳遞訊息,並且轉向自媒體,從封閉、意見一致的社群中擷取訊息。這樣的改變,除了造成傳播革命之外,也影響了所有人的生活。
在傳統媒體的營運情境中,是訊息查證的工作由專業訓練的從業人員以及編輯的把關,出錯的機率也有,但遠低於個人。然而,新媒體的興起,資訊傳播的速度更快,卻還沒有形成一個新的查證體系,使得真假各半的訊息透過私人群體網絡不斷擴散。而偏執的多元主義,主張每一種意見都有存在的價值,也讓另類事實流竄,造成斷章取義中的「斷章」亦部分反映了事實。以「川普當選就職典禮的參加人數比歐巴馬就職典禮多或少」或是「全球暖化現象是真是假」而言,都充斥著極端的說法。前者其實透過空拍圖就能一望即知哪場就職典禮多,而多數科學證據也只是指明了全球暖化現象嚴重程度多寡,並沒有全然否定全球暖化的事實。只是許多人因為訊息接收的管道侷限,誤以為歐巴馬的就職典禮參加人數較川普就職典禮少,更有一群人認為全球暖化根本是一場商場大亨為了經濟利益設下的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