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剛代表來華最重要的意涵就是:
1.打破列強對中國保教權的禁錮,讓教廷得以直接和中國與中國天主教會連繫溝通。
2.打破修會傳教士主導中國教區, 讓國籍神父、神職人員可以選舉主教,做自己的主導者。
3.打破傳統修院培育傳統,回歸中國中學體制,並加入中國文化史等元素來培育本土聖召(本國籍修生晉鐸成為神父、執事從事福傳與牧靈工作)。
其實,最有意義與最值得一書的還是派遣年輕的中國神父與修生赴羅馬教會大學留學,對於培育中國天主教教區福傳聖職人員之外,更在學術、教育與外交等方面培育了不少教內菁英與國際學者。其中羅光總主教就是最著名的代表之一。
1930年10月14日羅光由上海乘美大利郵輪赴羅馬,他和郭藩兩位修生奉衡陽教區柏長青主教(兩人從衡陽石鼓書院旁的「黃家灣聖心小修院」修習畢業,成績優異)之命,前往羅馬。柏主教是義大利神父,方濟會士(1950年中共建政後,趕走所有外國籍神職人員,柏主教被迫辭職,不過他早就指定萬次章為副主教,因此當他離開大陸後,萬次章便接任衡陽教區主教,只是在後來文革時萬主教遭到迫害而亡)。就是執行剛代表的指示,將優秀的中國修生送往羅馬進修。
羅光與郭藩進入傳信大學,先讀完神學,並在1936年晉鐸成為神父。郭藩神父先回國(郭藩回到衡陽創辦了仁愛中學,1949年時奉命帶領六位衡陽修生赴羅馬進修,1951年自己轉赴美國福斯坦大學教育研究所選課進修。1959年帶著五位學成的衡陽年輕神父,回台灣到嘉義教區福傳,郭擔任副主教並創辦了雲林正心中學,後來擔任靜宜文理學院院長,再出任升格改制的靜宜大學校長)。 羅光留在羅馬。由於沒有獲得柏主教的同意,想要繼續留在傳信大學念法律的他,正在徬徨之際,特別去找時已從中國回到教廷轉任傳信部次長的剛恆毅總主教(後來升任樞機主教,羅光等特尊他為「剛公」),剛公要他安心留在羅馬念法律,他會寫信告訴柏主教。
剛公不但安頓了羅光的心,更進一步還向傳信部長建議委任羅光在傳大教授中國文學與哲學,讓羅光能夠一面教書,一面讀法律,繼續住在學院裡。為此還特別召集了中國學生,囑咐大家,「部長樞機派了羅光神父作你們中文教授,你們不要輕忽你們的國文,要努力。」
羅光神父在1939年夏考完了法律博士學位,剛公吩咐他回中國,卻因著墨索里尼宣布與德日同盟,加入二次大戰。所有郵輪停駛,羅光受困羅馬,繼續教書。因緣際會,1943年中國駐教廷首任公使謝夀康抵達羅馬,邀請羅光到使館作教務顧問,一待就是18年。日本無條件投降後,又因國共內戰,更無法再回中國大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