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子化浪潮席捲臺灣的此刻,我們的教育也越來越不在意何謂理想了。頂尖大學最關心的是成立半導體學院,而其他中後段的學校則是在要不要被整併的陰霾中生存著。很多教授擔心自己的科系會關掉,甚至產生危機意識到底要怎麼走下一步,因為只要自己任教的科系關掉了,教授們就失去收入來源。因此,幾乎沒有人再去看教育裡那些無形的元素,像誠實、責任、愛心、毅力等。特別是年輕人需要磨練抗壓力,因為現代的孩子少,幾乎每個家庭都把孩子當做寶貝,所以學生的挫折感容忍度普遍偏低,甚至患有精神疾病的學生比率不斷上升。
其實我們的教育是失敗的。在現實的拉鋸中,很多老師已經放棄教育的理想了,因為現實讓老師們徹底死心。很少學生願意誠實告訴老師多給考卷的分數要扣掉,甚至老師對學生當幹部卻「擺爛」的態度無可奈何,或者導師的班上學生常常彼此敵視且難以互相體諒。學校只是一味灌輸學生成績很重要,或者學校的目標只有狹隘的就業市場,最終我們會走向功利主義,一切只看錢跟利益。如此的話,學校最終變成商場甚至是學店。
回到《天下長河》的故事裡,兩位主角靳輔與陳潢跟很多人不一樣,反而選擇了堅持理想。當多數官員堅持治黃河必須開挖淤泥時,陳潢卻提出「束水攻砂」,因為他早就看出開挖黃河口的淤泥反而會造成鹽水回灌,應該將黃河的堤壩築高,然後利用快速的水流把淤泥帶走。他們二人雖然很認真地治理黃河,可是卻逃不了官場的斡旋和人心的爭鬥。儘管如此,他們還是堅持走下去,最後也看出他們的方法足夠讓黃河安瀾。
*作者為諄筆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