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訪時,Kris引述朋友的話說:「越做得耐,越有經驗的記者,對香港前景越灰,但在香港,有些年輕記者,心態不是這麼灰,(他們)有幾多做幾多,盡量嘗試。」
近年Kris移民英國,以自由記者身份撰寫香港人的海外處境。他表示,目前在香港的確有很多東西不能做,新聞編輯有自我審查是事實,但不代表不可以再作嘗試,他並未灰心,強調還有題目想繼續做,「我頂到(承受到)的情況都會想做」。
阿聲(化名),10年前仍是大學生,現移居英國
當警方在金鐘夏慤道發射催淚彈,阿聲在家看到新聞影片,決定參與罷課,響應香港專上學生聯會(學聯)和學民思潮發起的罷課行動。
阿聲表示,當時寄電郵告知大學教授不上課,有些教授理解這個決定,接受學生為了社會運動缺席課堂。罷課期間,她有時相約朋友到中環、金鐘一帶靜坐,有時一個人去,在現場看書。
雨傘運動去到後期出現疲態,甚至被人批評為嘉年華。阿聲憶述「去到現場不知道做什麼」,她罷課維持了一段時間,但不算頻密參與,始終要考慮大學的出席率。
傘運之前,她有關注2012年反國民教育運動(下稱:反國教)。傘運之後,2019年阿聲積極參與反修例運動,有時去不到示威現場,都會追看直播,想知道現場發生什麼事。
阿聲說:「香港人經歷過反國教、雨傘、反修例運動,你看到示威者的組織能力很不同。」反國教有兩、三天,學生在添馬公園集會,有講座,鼓勵大家走出去上堂;傘運期間,她發現示威者十分有秩序,例如有撿垃圾小隊、物資補給等崗位,保持地方清潔,而她會買水和退熱貼給其他人使用。
問為何會支持運動?她答得肯定:「因為當時要求真普選,我覺得831方案不是朝著那個目標,有很大落差,但當時還有希望,目標就是想香港有真普選,後來件事越來越難,目標不斷後退,經歷雨傘之後,大家都覺得不可能有真普選,維持現狀已經是最好,誰知反修例運動有種事情迫到頭上來的感覺。」
阿聲形容,雨傘是追求一些東西,反修例是希望現有的東西不被破壞,不想自由被蠶食。
反修例運動後爆發移民潮,阿聲也移民英國,開展新生活,她覺得香港將來受大陸的影響只會更多,不只言論自由,可能連找工作、職場的晉升機會,甚至香港社會都會被內地人「支配」。
傘運10年,她不看好香港的未來,直說:「(香港)不會好差,但又不會好好。如果要再有大型示威,已經是好難的事,因為(政府)控制太強,現在有組織能力的組織,都被瓦解了,例如社工和老師組織(香港教育專業人員協會於2021年宣布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