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中國政治的黑箱運作與莫諱如深,觀察中國的西方人往往想要掌握政治精英們思考的隱晦邏輯。不過風水輪流轉,即便美國的兩位總統候選人每天曝光,甚至在電視螢幕裡同場較勁,但中國的分析家們卻還是弄不清楚一件事:賀錦麗與川普對待美國最重要的地緣政治對手,究竟有什麼不同。
但英國《衛報》16日指出,在北京看來,誰贏得11月大選其實沒什麼差別。
中國人民大學國際事務研究所所長王義桅就認為,賀錦麗當選大概率會延續拜登的中國政策。那什麼是拜登的中國政策呢?王義桅說,拜登就是個「沒有川普的川普主義者」。賀錦麗在8月舉行的民主黨全國代表大會上雖然只提到一次中國,但她也強調「要讓美國—而非中國,贏得21世紀的競爭」。
《衛報》找不到太多賀錦麗的外交政策紀錄,但她今年曾為延長川普的貿易戰辯護,認為應當繼續對中國進口產品徵收高額關稅。由於美國的民主共和兩黨已形成對抗中國的鷹派共識,《衛報》指出「北京根本不覺得由民主黨或共和黨控制白宮,會有多大區別」。華府智庫「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的白明(Jude Blanchette)也認為,無論明年1月誰擔任美國總統,美中關係都會持續負面發展。
不過白明還是對《衛報》指出賀錦麗與川普可能的不同之處:「川普2.0」幾乎確定會上演貿易大戰,很可能帶來更多經濟摩擦。亞洲協會政策研究所氣候副主任凱特・洛根(Kate Logan)認為,中國更強調地方層級的中美交流,而不是由北京與華府直接談判。這恐怕也是因為中國擔心川普若重回白宮,過去雙方合作相對有成果的領域(比方說氣候政策)也會受到威脅。
誰會影響賀錦麗的中國政策
如果說賀錦麗上台,對北京來說一定會「好一點」,其實也不準確。因為除了賀錦麗的外交政策面貌並不清晰,連她身邊的策士究竟是誰,現在也不是那麼清楚。賀錦麗的副手華茲(Tim Walz)雖然曾在中國任教,甚至被認為是老布希(George HW Bush)之後擁有最多中國經驗的總統級候選人,但目前除了支持中國人權,外界仍搞不清楚華茲對中國的態度、或者如何形塑賀錦麗政府的對中政策。
未來對組建賀錦麗國安團隊至關重要的角色,首推現任副總統國安顧問高登(Philip Gordon)。高登對中國的態度相對清楚,因為他在2019年曾簽署了一封公開信,告誡不要將中國視為「美國之敵」。有分析人士猜測,他這幾年可能變得更為鷹派,不過近期出席外交關係委員會(Council on Foreign Relations)論壇時,高登仍避免將中國描述為敵人或威脅,而是強調美國應該擔心的是來自中國的、能夠被管理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