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一成不變的國稅局查稅員Crick，日復一日過著他的「算計」人生，不論是刷牙次數與方向的掌控、一成不變的穿衣搭配、走路步伐或時間安排，他都精準掌握生活各種節奏與規律。
電影選擇公務員作主角的職業設定，更以集數字、法規、穩定於一身的查稅員作為其形象，凸顯Crick平凡無味的生活，使觀眾更易於融入電影當中。直至旁白聲音的出現，打亂了Crick的規律生活，也展開了故事的序幕。
“This is a story about a man named Harold Crick, and his wristwatch.”
「故事的主角是一位叫哈羅德・克里克的男人，還有他的手錶。」
旁白開頭便道出電影的主角，除Crick外，還有背負時間、準則、規律等象徵意義的手錶。旁白將手錶擬人化，道出手錶的感受與紀錄Crick的各種行為，不只作為劇情轉折的關鍵，也透過旁白生動有趣的表述，製造與Crick平淡無奇生活的反差感。
然而，原是敘述電影人物與劇情的旁白，卻成為故事的一部分。旁白述說的不僅是Crick的內心，道出即將發生的事件，還徹底破壞Crick的作息與行為，使Crick迫切想找出聲音的來源，以及這部「關於自己」的故事。
成為筆下的主角
有別於多數旁白的設定，《口白人生》中的旁白直接介入劇情，掌握著Crick的一言一行，彷彿一名預言家能精準料想到故事的下一步發展。
而旁白其實是一位擅長撰寫悲劇小說的Karen作家，扮演如上帝般的角色，掌控筆下Crick的角色。但Karen並未預想筆下人物是真實存在著，且小說中的敘事情節竟然同步上演，也因此在撰寫完美的死亡結局之前，Karen陷入迷惘與徬徨。
生命的延續與不可避免的死亡
對Karen來說，筆下主角的死亡是不可避免的結局，但對Crick而言，卻是不得不面對的未來。然而，誠如Hilbert教授引述《如果在冬夜，一個旅人》的一段話：「故事的意義最終都有兩個面向：生命的延續與不可避免的死亡。」Crick與Karen的選擇即詮釋了兩者。
Crick閱讀完自己的故事，選擇不可避免的死亡，期望透過自己的犧牲，創造小男孩的新生，同時誕生一部文學鉅作。也因為Crick坦然面對即將到來的死亡，在最後的餘生裡勇敢嘗試所有想做的事，創造自己存在的意義。
“If the man does know he’s going to die and dies anyway dies willingly, knowing he could stop it, then I mean, isn’t that the type of man you want to keep alive? ”
「如果這個人知道他會死去，知道如何避免，卻仍坦然死去，這不是你要讓他活下來的那種人嗎？」
正因為Crick在有限生命裡，瞭解到生命的重要與寶貴，且努力找尋一切的答案，使Karen原先給予筆下人物的設定已不復在，因此選擇延續筆下人物的生命，犧牲鉅作誕生的機會，顯現生命與死亡兩者相互交錯與影響的複雜關係。
由我們改寫自己人生的劇本
就算知道自己的結局，Crick仍在每個選擇中做出嘗試，勇於追求所愛，並在故事的最後一刻，無意間改變自己的命運，展開一段嶄新的人生。
電影由旁白講述一段生活意義的溫暖台詞作結，不僅幫助Karen重拾與現實人生的連結，也試圖引導觀眾思考電影想表達之寓意。當我們懂得思考人生的意義，才會學著如何享受與體會生活，我們的生命才會有意義。
文／賴珮瑜
本文經授權轉載自電影教我們的五件事（原標題：影評｜我們的決定，決定了自己！《口白人生》給你改寫人生劇本的勇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