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劉豁公的名字在臺灣研究京劇的或許聽過,但沒人看過他的著作,因為他晚年在臺灣寫過不少京劇的文章散見各雜誌中,但從未集結出版過。我是無意間在圖書館翻閱老雜誌,而發現他寫了如此多的精彩文章,然後才開始追蹤其人,問了許多研究京劇者,大多數僅聽過其名,而沒見過其人,更不知其生平大事。
直到2021年底和包珈女士打聽,她因他父親包緝庭是京劇資深名宿,她不僅見過劉豁公,而且劉豁公和包緝老、陳定山等人是熟稔的,這點我也知道,因為我在編《陳定山文存》時,定公有提到劉豁公的,可惜定公也去世40餘年了,根本無從打聽起。
據包女士和我說她見到劉豁公晚年是有些窮困,總是穿著同樣的衣物,沒有太多的裝扮。也因此我遍查新聞媒體竟然找不到他去世的真正日期,這讓我感慨萬千,這樣一位傑出的京劇理論家、編劇家竟然就默默地離去!而他早年在中國是何等的精彩,在2年前山西大學竟然有兩本研究劉豁公的碩士論文出現,當然他們都是研究他早年在中國京劇界的成就,對於1949年他們都同時寫「他去了臺灣」,再沒有任何隻字片語,因此更讓我決心要蒐集此書並出版它,歷經半年以上的時光終底於成。而且同時把他晚年主編的《戲劇叢談》5冊也同時復刻出版,當然這要感謝好友百成堂主人也是藏書家林漢章兄的大力協助,在我從圖書館找到《戲劇叢談》第一集後,他提供了我後面的4集,我相信這是臺灣任何圖書館,甚至是全世界的圖書館都沒有收藏的,因為它後面的4期是不定期的而且每期只有薄薄地20頁,保存甚為困難,可能有人看完就把它扔了,但在史料上的意義它卻是十分重大。
劉豁公(1889~1971?),原名達,字豁公,別署夢梨、哀梨室主,以字行。安徽桐城人。清光緒32年(1906)由安徽陸軍小學升送保定陸軍速成學堂。清光緒34年(1908)畢業後,任安徽將校講習所區隊長、教官等職。後參加辛亥革命,任南京鐵血軍馬隊營連長,福建警備隊連長和都統副官等職。1912年後脫離軍界,任安慶《民碞報》主筆,1914年,擔任《江南報》主筆。據雜誌編輯家王鈍根說1916年劉豁公為陳某誘騙至上海為其編《滑稽報》,陳則向軍政兩界招股斂財,席捲而遁,劉豁公連薪水都無所得,王鈍根延之為新《申報》寫長篇小說,並受聘於上海公論社,從此寓居上海,並在《禮拜六》發表哀情小說《吳順喜》。
劉豁公自幼喜愛戲曲,在上海期間曾替「天蟾舞臺」的主人許少卿寫了不少劇本,如《大觀園》(賈元春歸省慶元宵)、《陳圓圓》、《呂布與貂蟬》、《文姬歸漢》等。1917年7月31日劉豁公編的《復辟夢》(取材張勳復辟,諷刺保皇黨。)時事新劇開演轟動上海,但旋遭工部局干涉叫停,據說:「奉總統諭!該舞臺新排之《復辟夢》劇名刺目,恐有礙於中英兩國之邦交,非經本捕房核准不得開演……」後經疏通改名為《恢復共和》於8月17日恢復上演,劉豁公回憶說:「開演之日,太陽還未下山,樓上下均以人滿為患!除了原有的2700餘坐位完全售出以外;還增加200、300臨時坐位!同時關上鐵門(其實是鐵柵欄),掛出「客滿」的牌來,藉免後來觀眾之爭競!那種盛況,可說是空前的。(當時海上的風氣,每一新劇開演,必能轟動一時!賣座之盛,由三數日以至十數日不足為奇;可是持續到百日以上,始終賣座不衰,則當以此劇為創例。)」1918年10月2日創作《交換條件》劇本在天蟾舞臺上演,10月19日又推出《香妃恨》在天蟾舞臺連賣2個多月的「滿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