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個例説,一個老師可能教好/帶好一班學生,一旦他/她爬升到校長的位置,卻未必能擔當重任。一方面,他/她無能領導所有的老師,並處理下級主管間為争奪權力的鉤心鬥角;另一方面,他/她無法應對上級單位(如教育局)奉承阿諛的官場文化,尤其是關説的壓力。到頭來,他/她能在某個職位上全身而退,便是萬幸,更多的人可能鬱鬱而終。
儘管以組織為分析對象,彼得原則可以擴充到政治領域(政府畢竟也是一種組織),包括民選的職位。没有人生來就是政客,任何人從政,都是由一個場域換到另外一個場域,使用的概念和話語因而隨著更替。在相當意義上,這是一種變態和變調,生態變了,口氣也跟著變異。
就政治職位而言,彼得原則適用的政客固然不少(尤其是那些論文抄襲的政客),最出名的典型,非台北市長柯文哲與前高雄市長韓國瑜莫屬。柯文哲是外科醫生(雖然不開刀),更是知名的葉克膜專家,救人無數。八年前,他靠深綠的背景與民進黨的背書興起於政壇,摇身一變而為台北市長。幾年下來,他的變異不可謂不大,在生態上,像一隻變色龍(變態),隨環境而調整顏色(紅藍白綠任選),話語更是猖狂(變調)。
柯文哲對台北市提不出高瞻遠矚的願景(概念或理論),卻經常拿SOP唬弄他人。當醫生,柯文哲每次應付的全以個人為單位(小情境),SOP足堪解決病人的麻煩。當上市長後,他要領導整個市府團隊,更要治理250萬人日常生活中的疑難雜症(大環境),包括交通、教育、環境衛生、社會福利、長照等,很難靠一成不變的SOP就大事底定。也難怪,從五大弊案(不了了之)到拆除天橋等,柯文哲的市政建設其實乏善可陳。
根據彼得原則,台北市長的位置應是柯文哲無能的最高層級,他遥望2024年的總統大位,恐怕是非份之想。韓國瑜大起大落,前車之鑑,對柯文哲應有點啓發。
韓國瑜受柯文哲提拔,出任臺北農產運銷公司總經理,接著由中國國民黨提名,於2018年一舉顚覆高雄政壇,成為市長。不到一年時間,市長位子還没坐熱,韓國瑜卻已贏得無能草包的名號,在相當程度上,應驗了彼得原則。他在2020年的總統大選慘敗,根本是變態與變調後,適應不良的必然結局。
有些人會説,陳時中的偷窺影片不過是個小瑕疵,即使低等,也跟當市長的能力無關,犯不著無限上綱。問題只在於,一個政客如果經常變態與變調,他/她離變心,頂多是一步之遥。從口罩、疫苗到快篩劑,陳時中變態和變調的例子俯拾皆是,就算不是高升,台北市長的職位應非他足堪大任。
*作者為美國明尼蘇達大學雙城校區名譽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