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劍虹專欄:海外的五指山─洛杉磯玫瑰崗之旅

2024-08-25 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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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南加州的玫瑰崗完全可以被稱為海外的五指山公墓。(作者提供)

位於南加州的玫瑰崗完全可以被稱為海外的五指山公墓。(作者提供)

今年是黃埔建軍100年,也是筆者在南加州重新扎根的第一年。筆者回到南加州,一切重頭開始,有賴當地僑團協助,在感謝這些前輩的同時,也讓我產生了寫華僑華人史的興趣。這次筆者有幸跟隨空軍官校第13期畢業的抗戰英雄楊訓偉之子楊本華前往南加州最大的華人墓園集中地玫瑰崗(Rose Hill),祭拜他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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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以前就聽聞過玫瑰崗,也知道不少國軍前輩葬在這裡,但是身臨其境之後才深深覺得這裡真的是海外的國軍五指山示範公墓。幾乎每走幾步,就會看到墓碑上寫著「黃埔幾期」或者「筧橋幾期」的字樣,乃至於青天白日滿地紅國旗以及空軍軍徽的圖騰。恐怕除了五指山之外,再也沒有其他地方下葬數量如此之多的國軍英雄。

幾乎是每走幾步,就能看到國軍將官的墓碑,而且據說繼蔣中正之後第一位擔任陸軍官校校長,畢業自黃埔軍校第1期的關麟徵將軍也葬在玫瑰崗。有趣的是,關麟徵1949年以後是定居香港,並沒有移民美國的紀錄,可是死後卻依舊選擇下葬洛杉磯的玫瑰崗。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安排?未來就等筆者研究調查之後再給各位讀者答案。

但可以肯定的是,基本上選擇移民美國的軍人多數是蔣中正天子驕子的黃埔系,而且又以空軍人數居多。倒是筆者在台灣訪問到的底層榮民先進,多數是非蔣中正嫡系系統的地方軍或者雜牌軍,為什麼與蔣中正更親近的黃埔系反而移居美國的多?這是否顛覆了我們過去的刻板印象,其實雜牌軍比中央軍更加愛國?對台灣有更多的信心?

是否移居美國就代表對台灣沒信心或者不愛中華民國?筆者認為答案其實遠比我們想像的還要複雜,不能夠用如此二分法的態度來回答。而黃埔系尤其空軍老前輩定居美國居多的原因,目前我的了解主要有三個原因,一是想在退役後尋求自己與家人的自由,二是遭以蔣經國為首的「太子黨」驅逐出國,三是受到中美斷交的影響擔心台灣將落入到中共手中。

蔣中正寫給魏德邁將軍的信,典藏於胡佛檔案館內,道盡了黃埔系與美軍的歷史淵源。(作者提供)
蔣中正寫給魏德邁將軍的信,典藏於胡佛檔案館內,道盡了黃埔系與美軍的歷史淵源。(作者提供)

中央軍與美國的淵源

首先是進入20世紀以來,中國不同派系的部隊當中與美國關係最緊密的就是蔣中正的中央軍,而且這個關係是從中美兩國在二戰期間的空軍合作開始的。先是首批中華民國空軍的500名飛行員,在1941年11月啟程前往美國展開訓練,後來陳納德以這批飛行人員為主力,成立了中美空軍混合團(Chinese American Composite Wing),奪回盟軍在中國戰場的制空權。

也是從空軍開始,美國對中國的軍事援助開始蔓延到陸軍與海軍。例如在中美空軍混合團成立的1943年10月1日當天,創下瓦魯班大捷勝利的中美第1臨時戰車群(1st Provisional Tank Group)也在印度成立,指揮官由美國陸軍的布朗(Rothwell H. Brown)上校擔任,中華民國陸軍裝甲兵與美軍的淵源就這樣建立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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