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2家企業分屬不同產業,出問題、衰敗的「技術性因素」大不同,但在「通則理由」上則相當類似,不外乎在行業雄霸、當龍頭太久,不僅在日常管理、技術進步上的螺絲越來越鬆,同時也容易被過去的成功綁架,碰到行業典範移轉,就難以調適而江河日下。
對比川普要讓美國再次偉大、重振美國製造業,這2家美國最具實力與代表性的製造業企業同陷困境泥沼,可不是什麼好事。難怪財經專業的《華爾街日報》會憂心不已的寫「為何說波音和英特爾的危機是美國國家緊急事件」。
大到不能倒,美國政府來相挺
至於這2家企業的前景,繼續挺下去並度過難關的機率不小,原因倒未必是這2家企業的韌性多強,而是他們會有美國政府相挺,某個角度而言,英特爾與波音對美國及其製造業而言,已經有那種「大到不能倒」的味道了。
美國政府正在花大把鈔票要建立本土的半導體生產,雖然英特爾近期問題頻生、技術上又不如台積電,但再怎麼多的缺點、問題,英特爾畢竟是美國半導體製造技術最強的企業,在全球排名也是前3-5名(營收,市值排名則掉到10名之外了),更重要的是:無論台積電、三星技術領先英特爾多少,英特爾終究是「親生的」。莫怪在晶片法補貼中,英特爾拿到最多的補貼與融資。
波音就更不必提了,它既是全球最大、幾乎是惟2的民航客機生產商,更是密軍武航太工業商,在美國的政治脈絡與州地方關係是盤根錯結又深厚,美國政府一定會支持、協助它度過難關。即使聲譽受挫也不打緊,美國政府會全球走透透的對盟邦施壓,要他們買波音─台灣不是在美國國會議員來訪要求買波音後,就下訂購機嗎?只是「政治買賣」也有壞處,中美競爭、敵對,讓波音再也無法在中國與歐洲的空巴競爭。
英特爾比波音危險又前途暗淡
當然,真要比,英特爾是比波音危險多了。英特爾所處的科技產業,變化快淘汰也烈,而且一旦典範轉移就毫無再回頭的可能。英特爾錯過行動時代、晶圓代工、AI,連原來的「本命區」都是強敵叩關─安謀已「入侵」到PC、市占率已近2成;AMD也開始吞併英特爾原有的市場,甚至在資料中心伺服器的處理器中,AMD已跟英特爾打平。
因此,美國政府可能去支撐英特爾,所以短期英特爾出不了事。但也只能救急不能救窮,如果英特爾市場份額日低,終究要被洗出去。相較之下,波音所處的市場就較無此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