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波被中共政權慢性謀殺,挫骨揚灰,而中國國內一片寂靜,大部分城市中產階級繼續過著「歲月靜好」的生活,只有很少人在社交媒體上用隱諱的語言謹慎地表達哀思。
劉曉波去世十多天之後,中共當局無視國際輿論的批評,照樣非法軟禁其遺孀劉霞,除了少數外國媒體記者到劉霞居所之外拍照,很少有國人願意冒著被抓捕的風險前往探視和聲援。
從陳光誠事件到劉曉波事件:官方打壓的強化與民間抗爭的弱化
劉曉波的死亡以及中國死一般的寧靜,再次表明劉曉波是中國「不配有的人」。獨立作家黎學文在臉書上哀嘆説:「這次去瀋陽探視、悼念劉曉波的不超過20個人。對比當年探望陳光誠時候的踴躍,民間行動力已經奄奄一息,冰河時代的來臨,由此可見一斑。」黎學文還對知識分子圈子的怯懦、冷漠和偽善作出嚴峻批判:「曉波先生獲諾獎以後,我在北京那幾年,聽到過很多人包括很多名流自稱是曉波的學生和好友,這些天來,有幾個自稱他的學生好友站出來為他發聲、聲援或行動呢?趙國盛產投機客和欺世盜名者,他們不配是曉波先生的朋友,因為他們自甘為奴,不配稱人!」
一個星期之後,黎學文在廣東參與廖一場小規模的劉曉波頭七海祭:約10位維權人士在廣東新會海邊祭奠劉曉波,並在網上發佈了一段短暫的影像資料。之後,參與者衛小兵在汕尾陸豐被騙下樓後,遭大批員警拘捕,住所也被搜查。何霖在同一時間在廣州住所被圍捕,並被搜去手機、電腦主機和十幾本書籍。卓玉楨的住所被搜查,但本人當時不在家。同時,佛山女網友汪欣(網名汐顏)、廣州作家黎學文、律師陳進學等多人失聯。黎學文爲了作為自由人的良知付出了失去自由的代價,而這正是劉曉波選擇的那條「少有人走的路」。
精於算計的中國中產階級群體,很少有人願意選擇這條「光榮荊棘路」。他們不但不願在高墻與雞蛋兩者之間選擇後者,甚至還會嘲笑雞蛋説:你不必飛向高墻,你那麽脆弱,你對高墻造不成任何傷害,為什麼要不自量力、以卵擊石呢?他們對那些「螞蟻挑戰大象」的努力始終抱持旁觀乃至嘲諷的態度:大象一抬腿就能踩死千百隻螞蟻,螞蟻怎麽可能對抗大象呢,還不如躲藏在洞穴裡面安穩過日子呢。
所以,大部分的中國中產階級從未聽說過劉曉波的事跡,也不知道劉曉波是諾貝爾和平獎得主。中共當局的資訊封鎖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中國的中產階級大都在財力和技術上可以輕鬆實現翻牆,他們卻內在地缺乏尋求真實資訊的慾望和意願。他們並不覺得中國存在言論不自由的狀況:不能用臉書和推特,就用微信吧,微信不是跟臉書和推特有同樣的功能嗎?不能用谷歌和維基百科,就用百度吧,百度不也是最強大的蒐索引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