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永遠只是暫時的。昨日的榮光,一轉眼就會輸得精光。對於德國國家隊總教練勒夫而言,世界杯小組賽即告出局是他經受的最慘痛失敗。《德國之聲》記者Joscha Weber認為,德國足球要走向未來,勒夫就必須下課。
為何要大呼小叫?一切早就應該想得到。衛冕冠軍其實只剩自己的背影而已。在最近七個月的所有比賽中,德國國家隊都踢得十分拖踏,進攻上毫無章法和新意,防守時漏洞百出。在之前的世界杯預選賽上,德國隊並沒有遇到真正的對手;而在2017年11月之後,德國隊的六場熱身賽,僅取得了1勝3平2負的慘淡成績,唯一的一場勝利還是跌跌撞撞憑借運氣戰勝了世界排名第67的沙特阿拉伯。
在小組賽出局後,勒夫說,國家隊為本次世界杯並沒有做好充足准備。其實,勒夫的批評依然不夠到位。小組賽第一場負於墨西哥,是德國隊低迷狀態的自然延續。第二場險勝瑞典,平心而論也絕非值得稱道的真正勝利。小組賽一勝兩負慘遭淘汰,並不是偶然因素導致,也不是一系列壞運氣疊加的結果。德國隊遭淘汰,就是活該。國家隊狀態一路走低,現在終於跌落到了谷底。
在負於南韓隊之後,後衛胡梅爾斯(Mats Hummels)在接受採訪時承認,國家隊上一次踢出值得稱道的比賽還要追溯到去年秋天。這場比賽暴露出了德國隊令人震驚的束手無策。國家隊擁有克羅斯(Toni Kroos)、厄齊爾(Mesut Özil)這樣的中場巨星,卻在進攻組織時毫無靈氣。維爾納(Timo Werner)、戈麥斯(Mario Gómez)、穆勒(Thomas Müller)三名鋒線球員都不在狀態,導致德國隊幾乎沒有什麼具有威脅的射門。而在防守時,即便是胡梅爾斯、博阿滕(Jérôme Boateng)、基米希(Joshua Kimmich)這樣的中堅球員也屢屢出現低級失誤。況且,德國隊在小組賽中還沒有面對真正的強隊。
自以為是
墨西哥和南韓都扳倒了衛冕冠軍。而對瑞典的比賽,德國隊最後時刻的致勝球引发了狂喜,重新掩蓋了之前暴露出的問題。這種狀態的德國隊,淘汰出局、打道回府是遲早的事情。如今,還有許多分析人士在大談什麼「衛冕冠軍魔咒」,強調在最近5屆世界杯中,衛冕冠軍小組賽出局已經發生了4次。這完全就是瞎扯。並沒有人對德國隊的比賽施魔法、下詛咒。相反,我們能夠看到德國隊的自滿情緒。主教練勒夫一度說,德國國家隊展現出了良好的鬥志。這真是巨大的誤判,勒夫先生!德國隊根本就是毫無鬥志。
缺乏鬥志的衛冕冠軍,一方面已經被太多的比賽消耗了精力,但另一方面也對新的成就缺少渴望。德國隊也跌入了法國、西班牙、義大利曾經跌落過的陷阱。這其實不是什麼衛冕冠軍魔咒,而是缺乏更進一步的意願。對勝利的飢渴早已被冠軍的光環所滿足,而固步自封是不會讓人再次取得成功的。去年的聯合會杯上,由年輕球員組成的德國隊奪得了冠軍,這本是一個訊號,但是卻被忽略。充滿飢渴的新一代球員在作為世界杯預演的聯合會杯上展現了自己,但是到了世界杯揭幕之時,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卻只能充當看客。充滿天賦的布蘭特(Julian Brandt)只是在比賽臨近尾聲時才能獲得上場機會,而薩內(Leroy Sané)等人根本就沒有進入國家隊名單。
勒夫技窮
這一切都是守成的勒夫所作出的決定。「我當然要承擔責任。」勒夫的這句話說得再對不過。我們很難去指責這名史上最成功的德國國家隊教練。從他2006年擔任助理教練、稍後出任主教練起,德國隊連續六次打入世界杯以及歐洲杯的四強,他的成就受到了國際足壇的廣泛認可。但是,勒夫的手段如今已經窮盡。他沒能鼓舞起球隊的斗志,也沒能在世界杯開展前調整好球隊的競技狀態。三場小組賽中,勒夫面對不利的局面,也沒能作出有效的調整。雖然德國足協主席格林德爾(Reinhard Grindel)賽後第一時間就對勒夫表示支持,但是現在可不是說「接著幹」的時候。德國國家隊需要一場革新,這不僅僅是針對球員而言,也針對教練組。這是德國足球「眾神的黃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