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烏地阿拉伯年輕王儲穆罕默德近年大力推動「願景2030」計畫,為了提升女性的經濟貢獻,沙國實施多項改革,包括本月全面解除女性駕駛禁令,沙國女性可持有駕照並開車上路,將有助於沙國婦女投入就業市場。除了駕駛禁令解除,現在沙烏地阿拉伯的婦女也可以開店做生意與出門工作,但「男女隔離」的嚴格規定讓沙國女性的生活仍面臨重重限制。
沙烏地阿拉伯規定,服務男女顧客的餐廳必須設家庭區與單身區,單身區專屬男性,所有女人都只能坐在家庭區,當局禁止餐廳裡的男女隨意混坐在一起。近年來,沙國首都利雅德(Riyadh)的「純女性」咖啡館興起,這類咖啡館的老闆是女性,店員是女性,也僅允許女性顧客上門消費,許多有專業技能的中產階級婦女喜歡到「純女性」咖啡館放鬆,喝杯咖啡與朋友閒聊或是拿出筆電工作。
「純女性」咖啡館興起 男女共處一室的咖啡館仍是遙遠的夢
1年前,達拉布(Salwa al-Dharrab)在利雅德開了一間純女性的咖啡館「Nabt Fenjan」,她一直試著向當局申請許可,想將「Nabt Fenjan」咖啡館改成可以接待家庭的咖啡館,這意味著女顧客的男性親屬也可以進入咖啡館。然而,當局駁回她的申請,理由是政府禁止女性在任何場所為男性服務。
Saudi women on the front line of change. But how much is really changing? https://t.co/CFSm0oNpmd
— Post World (@PostWorldNews) 2018年6月17日「Nabt Fenjan」咖啡館內,女性顧客與朋友在這裡碰面聊天
今年5月,「Nabt Fenjan」咖啡館開幕滿1周年當天,達拉布暫停營業,舉辦了私人派對,並邀請了5、6名男性與會,這些男性大多是女性顧客的哥哥或弟弟,他們與其他女性客人一起坐下來啜飲咖啡,由於有陌生男性在場,其中一些女性戴起頭巾、圍起面紗。然而,這種陌生男女混合共處一室的情況在沙烏地阿拉伯仍屬少數。
購物中心配合政府變革 生意竟一落千丈
沙烏地阿拉伯32歲王儲穆罕默德(Mohammed bin Salman)為了解決沙國因為原油價格下跌造成的經濟困境,推動多項開放計畫,包括全面解除女性駕駛禁令,希望能讓更多女性投入就業市場,提振經濟。一些民間機構試圖跟上政府改革的步伐,卻招致反效果,利雅德豪華的「王國購物中心」(Kingdom Mall)就是其中一例。
多年來,「王國購物中心」的最高樓層僅開放女性進入,因此這座購物中心又有「女子王國」(Ladies Kingdom)的稱號。然而,今年這座購物中心改變規定,讓男女可自由在各樓層走動,包括原本僅允許女性顧客進入的頂樓。
這個改變導致「王國購物中心」頂樓的生意一落千丈,許多女性原本會找好友到頂樓一起自在逛街,如今她們不再到這裡消費;頂樓的女店員上班時原本不穿全長黑罩袍「阿巴雅」(abaya)也不圍頭巾,但由於現在男顧客也可以到頂樓,因此她們也開始在工作時穿上「阿巴雅」並圍上頭巾。
28歲的伊曼(Iman)在「王國購物中心」販售時尚「阿巴雅」的店舖擔任店員,她說許多女顧客最擔心的是單身男子會在這裡徘徊,找機會搭訕女性,因此許多女顧客不再上門:「購物中心希望銷售額增加,但結果正好相反,沒人來這裡的咖啡館了。」
伊曼說自己欣然接受目前的改變,但擔心改變的速度太快了,「如果循序漸進,社會比較能接受。保守家庭習慣某種既定生活方式,如果你原本控制他們的生活方式,現在忽然敞開大門,跟他們說可以出去,那會讓他們感到驚嚇」。她進一步解釋:「這種變革來得忽然,而且很新穎,許多部落家庭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