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學人》為中國經濟把脈:問題出在訊息壓制與不透明,恐步上蘇聯後塵

2024-09-09 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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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亞迪在上海車展上展出的車輛。(美聯社)

比亞迪在上海車展上展出的車輛。(美聯社)

中國正面臨多重經濟困境。在與房地產崩潰抗衡的同時,8月份的服務業表現也持續疲軟,跨國公司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從中國撤資,而海外的分析人士也在下調對中國的經濟成長預測。這些悲觀情緒揭示了現實問題:對中國官方資訊的信任正顯著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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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學人》(The Economist)5日指出,中國當前經濟問題的根源在於資訊流通受限,導致市場缺乏透明度,進一步引發信心危機。在這波危機中,中國的資訊流通情況倒退數十年,許多人擔心中國政府正在篡改數據、控制敏感資訊,甚至拿出不切實際的經濟處方。

中國經濟(美聯社)
許多人擔心中國政府正在篡改數據、控制敏感資訊,甚至拿出不切實際的經濟處方。(美聯社)

如果中國無法克服這些問題,要實現以新興產業為核心的經濟轉型會變得非常困難,甚至可能重蹈蘇聯的覆轍,證明專制統治既不自由又效能低落。在習近平領導下,中國的審查制度愈加嚴格,社群媒體受嚴密監控,官員擔心公開政策討論會惹上麻煩,學者擔心被監視,商人被迫跟著黨的口號,對共產黨不利或感到尷尬的數據也遭到掩蓋。

例如,青年失業率的數據已被「改善和優化」過。美國智庫「美國外交關係協會」(CFR)資深研究員賽瑟(Brad Setser)指出,中國的國際收支平衡表中顯示的貨物貿易順差,自2022年以來顯著低於海關公佈的數字,這引發了對數據準確性的質疑。從8月19日開始,中國不再公布每日淨流入、流出上海與深圳股市的外資流量,讓投資人更難判斷中國股市的信心狀況。

隨著經濟數據變得不透明,公部門與企業在做出正確決策方面遇到越來越大的困難。

中國機器人,中國經濟,2024北京國際機器人展會。(美聯社)
2024北京國際機器人展會。(美聯社)

中國經濟的真正問題

《經濟學人》指出,歷史經驗顯示,自由流通的資訊對提升決策品質、降低重大失誤機率、促進社會發展具有重要作用。

哲學家波普(Karl Popper)和自由市場理論大師海耶克(Friedrich Hayek)認為,政治自由與經濟成功息息相關:權力與資訊的分散可以防止專制,讓數百萬企業和消費者做出更明智的決策,過上更好的生活。蘇聯解體證明了他們的觀點,蘇聯統治者嚴格控制訊息,最終連領導層也無法獲取準確的資訊來了解實際情況。

中國為避免重蹈蘇聯覆轍,在1990年代末和2000年代初期實施了經濟開放政策,允許商業、經濟和科技信息的流通變得更為自由,同時加強對國內動態的了解。

數十年來,中國運行著「內參」系統,讓領導層能夠持續收到最新的情報。部分「忠黨愛國」人士曾期望,大數據和人工智慧等新技術能幫助最高領導層建立一個高科技、高效率的「開明集權」治理系統,實現蘇聯未能達成的理想。然而,當前中國部分開放且高效的經濟願景正變得不再明朗。

中國經濟(美聯社)
中共正在將國家安全置於經濟發展之上,對資訊流通的干預也變得更加廣泛。(美聯社)

中共正在將國家安全置於經濟發展之上,對資訊流通的干預也擴大。貨幣政策文件和大型銀行的年度報告中如今頻繁提及習近平思想,外國管理顧問甚至被視為間諜。

這一系列變化導致個人自由顯著退步,許多中國人只能在私人聚會中討論自由觀點。在市場方面,價格信號的減弱使得資本分配變得更加困難。目前,大量資本正流向電動車、半導體等新興領域,勞動力減少促使中國必須依賴提高生產力來實現經濟成長,種種情況顯示出資源適當分配的迫切性。如果投資決策基於錯誤的供需預測,或關鍵數據不透明,將大幅降低成功經濟轉型的機會。

中國經濟(美聯社)
《經濟學人》指出,歷史經驗顯示,自由流通的資訊對提升決策品質、降低重大失誤機率、促進社會發展具有重要作用。(美聯社)

儘管中國的支持者可能會辯稱,國家領導者仍擁有足夠的資訊能引導經濟,但實際上沒有人真正知道習近平所看到的數據和報告內容。此外受到政治氣氛和風險的影響,恐怕沒有人願意公開承認習近平的某項重要政策失敗。在資訊受管制的環境中,權力與腐敗的風險逐漸上升,政策低效問題可能會越來越嚴重。

《經濟學人》建議,有效應對未來的挑戰,中國需要建立一個讓公民、私營部門和政府都能夠獲得充分資訊和透明度的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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