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土博士」,相信很多人耳熟能詳,這是因為另一個「洋博士」(或稱為海歸派)與之形成對比。我們說「土」,是因為這些博士的學歷由台灣內部的大學頒發,也頗有本土意味。至於「洋」,就是因為那些人是喝洋墨水才拿到博士的。
其實,台灣的高等教育發展早已數量可觀,自1950年1所大專院校擴展為2020年149所,而我們也一直用頂尖大學的世界排名來自詡。根據《THE世界大學排名》,2023年台灣大學排名187名,其次是中國醫藥大學排名第251-300名。但是相較於2022年,台灣大學竟然退步了74名。不管我們的頂大排名有多前面(或者現在名次倒退了),事實是,這悠久的70年之間,台灣自己的教育體系並沒有產生諾貝爾獎得主。
我們常說李遠哲博士是台灣之光,特別是他曾榮獲諾貝爾桂冠的殊榮。可是,實際上李遠哲的博士學位是美國柏克萊加州大學(UC Berkeley)頒發,甚至在1967年又到美國哈佛大學做博士後研究。到了1968年,到芝加哥大學任教。1974年受聘至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與勞倫斯伯克利國家實驗室(Lawrence Berkeley National Laboratory,簡稱為LBNL)。最後於1984年回台灣參與籌辦中央研究院原子與分子科學研究所。1986年時,他以中華民國及美國雙重國籍的身分獲得諾貝爾化學獎。換句話說,李博士整個學術能力的訓練都是在美國完成的。
相形之下,為什麼接受台灣「土生土長」學術訓練的博士們不能跟歐美頂尖博士們較勁諾貝爾獎的殊榮?我們的學子們從小就為了擠大學窄門,扛著千萬斤重的課業壓力,在學測每一科厚厚的考卷中生存下來(英文科考卷就長達12頁)。這些學子除了白天8小時的學校教育,晚上還要繼續在補習班加強。既使我們的學生比歐美的學生多出好多倍學習時間,可是我們真正在角逐國際級的諾貝爾獎卻敬陪末座,因為我們的博士訓練本身有缺陷,除了團隊合作的風氣不足,我們注重人情奧援,不像歐美頂尖大學的教授那樣開除不合格的學生。
有人會反駁,諾貝爾獎是西方人的專長,而且參選獎項的教授都是用英語書寫他們的研究,對台灣人來說當然很不公平。但是,我們台灣的高等教育不是都用西方的方法嗎?最多數的科學相關科系都用原文書當教科書。而且現在許多大學應聘教授都要求能夠以全英語授課。在這些條件之下,台灣的高等教育仍然無法培養「土」博士去角逐諾貝爾獎。
反觀我們的鄰國日本,他們的國民普遍英語水平都不高,但是,他們的教授卻可以拿到諾貝爾獎。例如,2019年諾貝爾化學獎得主吉野彰教授,1970年畢業於日本京都大學,1972年獲京都大學工學碩士學位,2005年取得大阪大學工學博士學位。他就是一位純正的日本「土」博士。實際上,從1949年至今,京都大學已經有22位諾貝爾獎得主了。日本投注很多研究資源,但是台灣的高等教育並不太在乎學術研究,雖然我們有能力但是我們沒做。